交流一番后，纪芫对于仙界的看法有些改变。
她一直以为飞升后就是终点，毕竟影视作品里经常这样写：主角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成神或者羽化升仙后，故事便戛然而止。当然，仙界之上可能还有别的什么界，但总归有个尽头。那主角获得长生不老后干什么？可能就像石像说的，天天喝喝茶，打打牌，反正死不了。
“这么一想，似乎飞升后的生活也不怎么美好。”
纪芫索性与石像畅聊起来，“你想，凡人踏入修仙一途首先要斩断凡尘，不能侍奉父母，有损孝道。其次，除了主角有和红颜知己一起飞升的命，大部分修士都得孤家寡人到仙界。他们到仙界后，岂不变成大型单身男女青年相亲市场？不，用青年这个词不太准确，年龄至少得几千岁吧，想想就可怕。”
“总之，费了老大劲追求长生不老，但是最后啥也没捞着。还不如痛快活个百年，最后入土为安，等待下一世投胎呢。”
“小友这观点倒是新奇。”石像连连点头，连带称呼也无形中拉近了好些距离，“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啊，比如庞大的修真世家，后代一出生天赋就比普通人高好多。他们的修炼一途可谓顺风顺水，是否算个例外？”
“你掌管上古魔界多年，可有见到哪个家族拖家带口飞升的？都一样。况且，依我多年纵横书海的经验，越是身家丰厚的‘修士二代’，不管站没站到主角对立面，口袋里的法宝功法都要交出去。”
“怎么说？”石像起了几分兴趣，追问道。
“若是站在主角对立面，那必定是反派无疑，人设一般骄傲善妒，不断挑事，最后被主角以惩恶扬善的名义搜刮储物袋，将里面价值连城的东西据为己有。若是主角的好兄弟，那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一种是配角型，退居二线，默默付出，对主角诚心的佩服，并让其蹭家族势力，高端聚会也会带主角一起，无形中积累了很多人脉资源。另一种是小弟型，那没啥好说的，如果偏偏遇到一个好男风的主角，怕是分分钟变成后宫团的一员。”
“总而言之，工具人无疑。”纪芫总结道。
“不知小友所说的主角到底是何许人也？”
“嗯，简单概括就是被天道眷顾的人。无论出身多么卑贱，无论处境多么惨，最后都能逆风翻盘，分分钟走向人生巅峰。”
“这我倒是有点印象。”石像苦思冥想片刻，“大约每一万年，就会出现一个天道的宠儿，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看到他们的经历，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人居然都能飞升？有的人的经历看了让人叹服，但有的就让人无语。”
“十万年前，我在魔界见到一个刚飞升上来的新人。剑法非常了得，在我上亿年所见中能排前三。当时就用天眼看了一下此人的经历。对剑道尤为痴迷，每一份剑谱都是自己千辛万苦得来，而后视若珍宝。他能飞升仙界就是在石壁前足足打坐了五个一千年，终于有所感悟，才突破的。”
“也有让人想不通的例子：一万年前，有个家伙刚飞升，上来看了一圈就嚷嚷着要下去。一问原因，才知道此人惦记着凡间的三百房小妾，嫌飞升后的日子太无聊。仔细一看经历，灵根又差，还不好好修炼，靠着一个叫系统的玩意横行四方，莫名其妙就飞升了。”
“这确实让人心里不太舒服。”纪芫接着说道，“对于大部分修真者来说，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没有不努力修炼的。大家都很拼命的情况下，机遇才显得尤为重要。所以有时候，那些天道的亲儿子才让人觉得眼红。”
她没说出口的还有另一句话。修仙世界也是现实世界的缩影，一无所有的主角平步青云其实实现的是阶级的跨越。只不过修真.世界让一切变得简单化、合理化了。多杀几个人，多抢几件宝物，就能有实力的飞跃，这么好的事哪里去找？
当然了，这么简单就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小友，我看你的本职工作应该是天道那一类的吧？这个神仙身份只是暂借，对吗？”石像眯着眼睛打量她一番，忽然语出惊人。
“没错，我确实是专业给别人送机缘的。”
犹疑片刻，纪芫硬着头皮承认。天眼这么厉害的吗？！如果自己也能学习这个技能就好了，她暗搓搓地想。
“刚才一番交流下来，我是深受启发。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
“神像这个工作又苦又累，还要全天在线，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只要你肯陪我打这个赌，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一百功德值就是你的，如何？”
“不如先说一下赌约。”纪芫本来想试试看能否讨价还价一番，但一想到对方活了上亿年，还有天眼，她这点小算盘肯定早就被看透了。况且对方也是个厉害人物，能交好还是要交好的。
“很简单，刚才那两个接受魔气灌体的弟子你也见到了。他俩就是两个典型个例：一个实力很强劲，偏偏运气差的可以；另外一个，就是一直走狗屎运的家伙。”
“你是说……”她隐隐明白对方的意思。
“对，我就是想要知道，在修真界，机遇与实力，哪个更重要。”
“需要我做什么？”
石像丢给她一份卷轴，“这些都是魔修趋之若鹜的宝物，选一个你看着顺眼的变即可。”
“然后我再想办法让那个一直走好运的弟子捡到——”
“不，”石像突然出言打断，有些高深莫测地说道，“你去那个一直郁郁不得志的弟子那里。剩下的，我来安排。”
怀揣着满腹疑问，纪芫打开卷轴。一瞬间，她就被五花八门的法宝名字搞得头晕眼花。
“一二三四五……五个前缀！到底是什么绝世珍宝啊，整这么大排场。”但很快，她就如一盆冷水浇下清醒了：
“系统，我的权限好像不够吧？这些宝物都太高级了。”
【有一个可以。不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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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下一章就开始新故事（居然可以这样圆回来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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