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在对面的山头消失，我却久久不忍收回目光，五年了，好像我就只是为了每年的这一天而存在，其他的光阴都变得无关紧要。
赫连烟若用她的一颗假死药丸挽回了傲来的面子，救了我的性命，同时也让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再跨过眼前的这道山涧，只能用遥望的方式来终结这一生的牵念。
司徒允皓，我的儿子，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曾经与他那狠心的母亲如此接近过。
我长长的叹息一声，转身回去，绕过篱笆，赫连烟若正站在门前往树干上拴马。
我走过去接了她手里的包袱，进屋泡了一壶茶出来的时候她看到我，表情还是有些不自在，“最近好吗？”
“恩！”我笑笑，把茶端过去放在门前的石桌上，给两个人各斟了一杯，“其实你不用总是特意来看我的！”
赫连烟若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别开目光，“凌家上下都在塞外安顿下来，为什么你却执意留在这里？”
“因为这里可以离曦裕近一点！”我说，抬眼，从门口就能看到那片苍山。
“可是——已经没有可能了！”赫连烟若垂眸，“你怪我吗？”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说，端起杯子碰在手心里是温暖的感觉。
“其实或许就只有我们是在自欺欺人，他们都从不曾不相信你已经死了，几日前我在雁都遇到司徒康了，他——一直在等你！”赫连烟若小心翼翼的抬眼看我。
“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很好！”我低头盯着手里的茶叶发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直至杯里的茶凉透，赫连烟若起身告辞，上马前她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目送赫连烟若离开，我转身去石桌前收拾茶具，身侧枫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飘下，落在脚边。
我俯身捡了起来，连带着跟茶具一起端进屋里，饭后无聊，想到案前翻书就看到安静躺在桌面上的红叶。
我看着，眼中就又现出五年前自己沉睡过去之前看到的天，于是提笔，一下一下在那枫叶上写下三个字——
孔异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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