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商人的经济嗅觉最是敏感，如今大陆放开，各大外资企业纷纷抛来橄榄枝，就连轧钢厂也受到了其中的影响。
娄晓娥的说法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继续问道：“不知道你想从哪行入手？房地产？”
听着白羽不卑不亢跟她探讨商业，娄晓娥觉得惊奇，她拿出平时跟人谈商的架势，盯着白羽眼睛，不急不慢道：“房地产～，小打小闹不但赚不到大钱，反而可能会赔钱。真要孤注一掷下血本开发房地产，我们娄家没那个魄力，毕竟谁也不知道以后的市场会怎么变。”
她又喝了一口茶，觉得味道不太好，于是起身向茶柜走去，取来一盒咖啡，问白羽：“你喝咖啡吗？”
“不了，我喝茶就行。”白羽回道。
她没多说，从桌底取出一套咖啡用品，给自己冲了一杯，用银色小勺子优雅地搅拌着，浅尝了一口道：“大陆的档次还是差了点，连像样的喝咖啡的地方都没有。”
听着娄晓娥崇洋媚外的思想，白羽不介意给她纠正一下：“每个地方文化不同风俗不同，产生的结果自然不同，国人大多习惯饮茶。最好的咖啡厅可能不在我们这，但最好的茶馆肯定会在我们这里。你想是想找茶馆，我可以给你介绍几家。”
“还真是受教了。”娄晓娥放下托盘，笑吟吟道。
与其见到白羽仍是个土鳖模样，她还是更希望白羽能够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
“实话实说而已，谈不上说教，你还没说你打算做什么生意呢？”
“饭馆。”娄晓娥回道干脆。
“饭馆？为我开吗？”白羽笑着问道。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有你的原因，但不完全是。”
“哦？开饭馆对你们娄家来说，不是小打小闹吗？挣的那点钱都不够你来回的机票。”
“不，不，不。”娄晓娥连续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要开得并不是普通的饭馆，而是要走高端路线的顶级餐厅。”
白羽想了想，很快就明白过来：“类似老外开得西餐厅吧？”
“差不多，不过按照我的预想投资，要比它们高上一个层次。”
“想法不错，可你想过没有，我现在每个月也才将近一百块钱的工资，在消费群体中算是高等收入，即便如此，带家人吃一次西餐，也要缓上小半年。你弄得这么高级，会有客人吗？”白羽问道。
娄晓娥嗤笑一声，反问道：“那你觉得现在我住的酒店挣得都是谁的钱？”
“你想赚投资者的钱？”
“是也不是，开饭馆再好的菜也只能赚个零头，可我赚得是信息货币。只要餐厅的名头足够响亮，就会有足够重量的人莅临。光是他们的行程安排就能让我赚上一笔，何况万一某个工作人员送菜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什么，又不小心传出去……”
说着，娄晓娥眼里露出贪婪的光芒，像是猫儿闻见了腥味。
“妈，妈，快来看，这小东西比我家里的望远镜看得还清楚。”
何晓突然出现，娄晓娥也瞬间转变了面容，又变成温柔而不失威严的母亲。
她佯装看了一眼，夸了一句，对儿子说道：“得到这么好的东西，还不快谢谢你爸爸。”
何晓高兴道：“谢谢爹地。”
“何晓。”白羽第一次喊这个儿子名字，不太习惯，改口道：“晓晓，爸爸给你个建议。以后不要叫爹地，那是女孩子喊的，男孩子就该称呼爸爸或者父亲。”
何晓觉得奇怪，他在港岛的同学都是这么喊的。
没等他多想，便被娄晓娥强制改口。
“你爸爸说的没错，你看看大伯二伯是不是叫你外公爸爸。”
何晓想了想，貌似没毛病，于是改口叫道：“爸爸。”
白羽点点头：“嗯，饿了吧？要不出去吃饭？想吃点啥？”
选择吃啥，对孩子来说，可是困难的事情，何晓想了半天后，向娄晓娥投去求助的目光。
娄晓娥笑着道：“楼下的意大利餐厅还不错，我们就在楼下吃吧。”
白羽点点头，表示没意见，至于何晓，在强势的老妈面前，有意见他也不敢提啊。
仨人像一家三口一样手牵手乘坐电梯来到楼下的意大利餐厅。
餐厅是原木风格，并不是太奢华，但符合意大利特色。
就坐之后，服务员拿来菜单，不出意外，上面都是清一色的英语。
现在崇洋媚外的思想浓厚，稍微有点档次的地方都想沾点洋文化。
娄晓娥担心他看不懂，主动开口道：“我来给你点餐吧。”
“不用。”回绝了娄晓娥的好意，对服务员道：“一份炸猪排，一份番茄香肠意面，喝的有什么推荐吗？”
服务员用英文推荐道：“我们有进口的法国白兰地和美国葡萄酒。”
白羽斜了他一眼：“有豆汁吗？”
服务员明显愣了一下。
“没豆汁来瓶可口可乐。”
“可乐也没有？”
“有有有。”服务员赶紧道，能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那是他能惹得起的。
轮到娄晓娥的时候，她先问了问何晓。
“我想和爸爸吃一样的。”
何晓的回答让她有些惊讶，但仅限于惊讶，很快她用一口地道伦敦腔点了一份扇贝意面，一盘芙卡夏面包，一杯Mirto番樱桃酒。
“你还懂英文？”娄晓娥向白羽问道。
“再怎么说，我媳妇也是名大学生，我懂点英文不是很正常嘛。”白羽说得还真是实话，他就懂一点，还是在西餐厅出过丑后特意找冉秋叶学的。
“能不能不要总提你媳妇，孩子还在边上呢。”娄晓娥刚跟白羽接触一会，已经听他念叨好几遍了，哪怕养气功夫再好，但面对白羽一次次打气，也该破功了。
白羽看着何晓，倒没想到这一层，对着何晓说道：“你要好好学习，争取上大学，跟你妈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人。”
“爸爸，那你有没有上过大学？”何晓一脸求知地问询道。
白羽心想，莫非长子都成有逆骨？有一颗想谋害老父亲的心？
“当然了。”
“那爸爸你上的什么大学呀？在这里上的吗？”
“加里敦大学，国外的。”
“国外的！妈妈说等我长大以后，也送我去国外上大学。”何晓说完，转头看向娄晓娥，欢喜道：“妈妈，我也想上加里敦大学……”
娄晓娥幽幽地看着白羽，一脸的黑线，又不善地盯着儿子，内心道：“你家里蹲，老娘的亿万家产谁来继承！”
用餐时，不同于跟冉秋叶以及另外三个小家伙吃饭，没有孩子打闹嬉戏，没有冉秋叶的严厉训斥，也没有一家人呼呼吃饭发出的声响。
一切都是安静的，就连周围为数不多的人，也都是在小声交谈，将声量控制在小范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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