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诗琴不太自在地搓了搓手臂，眼前这个男生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久，难道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万望察觉到自己的事态：“抱歉。”他就是想看看倾倒校草们的女主长什么样，这种心态就跟他想看被称为国宝的熊猫一样，纯属好奇而已。
向老板适时开口：“不介意的话，可以展示一段舞蹈吗？”
谭诗琴明显松了口气：“好的。”
说罢，她调整姿态，完美起势。
万望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女主的舞蹈，说实话，谭诗琴能作为长青高中录取的舞蹈特长生，基本功是相当扎实的。
她的身体线条优美，舞动起来就像优雅的天鹅。尽管没有华丽的外衣，她的舞姿也足以引人注目。而且她的柔韧性非常好，很多高难度动作哪怕万望对现在这具身体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也很难像她完成度这么高。
舞蹈结束，万望和向老板不约而同鼓掌。
向老板满意点头，旋即看向万望：“你怎么看？”
“很不错，舞蹈已经到了专业水准，我想学校应该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万望很自然地评价道。
这话谭诗琴听起来就感觉有点别扭了，对方的语气给她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不由得微微蹙眉。
万望察觉到她细微的表情也不恼，继续问她：“唱歌怎么样，会乐器吗？”
谭诗琴回答：“会弹钢琴，初中的时候参加过歌唱比赛，拿到过第一名。”
万望微微颔首，对向老板说：“我带她一段时间，等她完全适应我再离开。”
“那太好了！”向老板抚掌而笑。
谭诗琴略感困惑地打量着万望，她不觉得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能带她什么。
“不服气？觉得我的评价不够中肯吗？”万望抬眼看她，“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你就可以胜任酒吧舞者了？”
谭诗琴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很明显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万望摇头失笑，果然和剧本给出的女主人设一模一样，心高气傲，自尊心强。这种人不易屈服，要让她听话，就得在她引以为傲的方面打败她。
“我给你演示一遍。”万望示意她坐下，自己跳起了舞。
谭诗琴一开始还满头雾水，但很快，她那双妙目便生出愕然来。
明明是同样的动作，甚至有些动作对方用了难度系数更低的动作替换。可是和她刚才的舞蹈相比却是更胜一筹。起承转合舒服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更不必说那深入到细节的细微改动，竟是那样浑然天成。
不知何时，万望已经表演完毕。
他走到谭诗琴面前：“看出来我跟你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谭诗琴只觉得呼吸急促，如果说她的水准已经达到了专业级别，那么万望刚刚表现出来的则是殿堂级的水准。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你改掉了我的三个高难度动作。”她声音法涩，又难掩激动，在万望身上，她看到了自己追求的舞蹈天花板。
万望讲解道：“不错，高难度的动作固然可以让舞蹈更加惊艳，但一昧追求高难度就会让舞蹈产生割裂。还有，你的舞蹈太具有学院风格，不是说不好，但如果你想更上一层，必须融入你自己的理解。”
融入自己的理解。
谭诗琴当然知道，世界上所有知名的舞者，都对自己的舞蹈有着深入骨髓的见解。但是要想将一段舞蹈融会贯通，成为自己的特色，那是需要无数的尝试和磨合的……
这个男生年纪跟她相仿，但他对舞蹈的理解已经达到了她难以企及的高度——这让她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今天你就在我身边当伴舞。”万望说。
谭诗琴愣愣地点头，跟着他去往化妆间。等到了地方，万望让她在门口等一下，她也没有反对。
不多时，万望开门出来。
他选了一件纯白色的演出服，不同于以往，他今天的服装把他包裹得非常严实，除了手和脸，几乎没有露出来的地方。
但越是保守，就越给人一种禁欲感，越让人想要撕开他圣洁的外衣，一窥内里的风景。
谭诗琴痴痴地盯着万望，她对自己的相貌还算自信，可是站在美丽的女孩面前，她依旧生出了自惭形秽之感。
这时，万望开口了：“进去换衣服吧，那件黑色的演出服是留给你的。”
谭诗琴差点惊掉了下巴：！！！
……
彼时，杜枫炎正在大街上闲逛，回想着这几天炼狱般的过往，鼻头泛酸。
他在白马大剧院刷碗的时候把碗打碎划伤了手，杜海找到他的时候，他满手是血，一把鼻涕一把泪。手被划伤固然疼痛，但更让他崩溃的是，他不仅花了大价钱替万望他们办了酒席，还什么目的都没达成，反而让他爹再贴进去十几万！
杜海见他可怜，把他带回去包扎，但严禁他出门，还请了家庭教师给他辅导功课。什么函数曲线，什么化学方程式，对他来说全是永无止境的折磨！
他再也忍不了了，趁着保镖守卫松懈偷偷溜了出来。
冷风刺骨。
杜枫炎踢开脚边的易拉罐，目光四下搜寻。他不想回家，只想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一抬头，水色酒吧的招牌在夜色之下格外绚丽夺目。
杜枫炎走进水色酒吧，一开口就要一杯威士忌。
酒保提醒他：“未成年人不得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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