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失笑:“我胃好得很,你少给我乱安罪名。”
吃完饭,两个人回房里,杜蘅亲手泡茶。
萧绝看了一会,忽地装做漫不经心地问:“阿蘅,金钥匙收哪了,给我好不好?”
杜蘅一怔,抬头看他:“现在就要?”
“嗯。”萧绝点头,紧张地盯着她的眼睛。
杜蘅犹豫一下,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把钥匙有什么用,为什么你一定要到它?”
萧绝沉吟片刻,道:“如果我说,我是受人所托,自己也不知道钥匙有什么用,你信不信?”
杜蘅自然不信。
他的脾气,就是凡事都要追根究底,怎会可能不问缘由,胡乱答应别人?
可是,他既说了不知,就代表着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她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会徒增烦恼。
萧绝淡淡地道:“我只知道除了你,夏正庭手里还有一把,现在很可能到了夏风手里。”
这个杜蘅早已猜到,倒也并不意外。
可她几经周折才拿到钥匙,就这么一无所知地交出去,如何甘心?
那她前世的那些折磨,岂不都白受了?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从他嘴里掏几句话出来,萧绝冷了脸,起身往外走:“你若不想给,那便算了。”
“我没说不给,”杜蘅急了,豁地站起来:“我只是想知道,钥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一个二个,费尽心机想要得到它?”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信不信随你。”萧绝背对着她,表情冷硬得象结了一层冰。
杜蘅咬着唇,眼里浮起一层泪雾:“不过是一枚钥匙,你就跟我翻脸。”
萧绝冷笑:“分明是你防着我,不信任我,怕我拿了你的钥匙得了什么好处!”
“我没有不信你!是你先说谎骗我!”杜蘅气得掉泪。
“我骗你什么?”萧绝气极反笑。
“你做事最精细不过,岂会不问缘由插手管人闲事?”杜蘅越想越生气:“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你不肯透露明说就是,何必拿话来糊弄我?”
萧绝一噎:“我真不知道!”
杜蘅胡乱擦着眼泪,走到床前,当着他的面把暗屉拉开,把钥匙扔到桌上:“平日说得好听,什么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不过一把破钥匙,我怕你得了什么好处去了?犯得着为了它,给我摔脸色……”
萧绝傻了眼:“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想查,可我答应了老爷子,不去追查,我不能食言。”
杜蘅敏感地抓到了重点:“钥匙,是外公让你去找的?”
“是。”萧绝忙不迭地点头。
“奇怪!”杜蘅满腹疑虑:“钥匙是外公交到娘手里保管的,他为什么不直接让娘把钥匙给你,却让你到处找?”
萧绝侧头想了想:“老爷子走得急,许是来不及交待。那时候,娘病得很重,身边一直有人守着,老爷子最是稳重,必是怕走漏了消息。”
这么解释,乍一听似乎也有道理。
往深里一想,却又矛盾重重。
顾之老谋深算,连顾烟萝身后的事都算计得这么清楚,钥匙如此重要,怎么可能不预做安排!
深夜,冷雨敲窗。
杜蘅躺在床上,反复地猜想,顾之故弄悬虚,究竟有什么深意?
如果钥匙毫无意义,只是故布疑阵,为何如此郑重叮嘱萧绝收集钥匙?
如果真那么意义重大,为何任她留在母亲手里,不交给萧绝保管?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钥匙在萧绝手里,绝对比在母亲手里安全。
萧绝也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的却全是慧智,南宫宸。
可惜,任他想破了脑袋,也不出表面看去,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这三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心里,象有无数只小爪子,不停地挠,挠得人心里痒痒的,偏又挠得不痛快。
“阿蘅,”终是忍不住,翻过身去,支起肘看她:“今天见着小秃驴了?”
“什么小秃驴?”杜蘅恼了:“那是我师傅。”
“你们说啥了?”他真的好奇,到底是什么,让慧智跟他说那样一番话?
“师傅云游去了,没见着。”杜蘅的意兴阑珊看起来不象假的。
萧绝翻个白眼:“小小年纪,他云个什么游?驾鹤西游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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