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年的颗粒无收, 使皇马的主场上座率持续走低，到上赛季末的时候，偌大的伯纳乌，通常只能坐个五万人左右, 就这还是有巨星人迷撑场的结果。
从这个角度来说，小雷东多的出现，是算给上座率和比赛日收入打了一剂强心针。再加上整体战术不管多保守, 至少成绩是不错的, 巨星的闪光也总是能带来精彩的瞬间, 因此主场比赛几乎是场场爆满。
6万多主场球迷的嘘声所汇成的声浪, 几乎能让心脏不好的人一口气提不上来。漫天的白手绢在飞舞，细小的物品雨点般从看台倾泻而下：打火机、易拉罐、硬币、纽扣……
甚至有一只皮鞋从天而降，差点砸到卢森伯格头上。他吓了一跳，随即脸色铁青, 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快步走进球员通道。
小雷东多小跑几步，回到替补席旁，古蒂迎了上去, 给他递上毛巾和水，目光悄然扫过缀在他身后的几人。被他锐利的目光盯着, 几个赫塔菲球员哼了一声, 不甘心地走了。人家只是想换球衣而已, 不换就不换呗, 至于这么防着吗？
小雷东多小口补充水分, 听着替补席棚顶上的梆梆声, 疑惑地道：“球迷的情绪是不是有点激动过头了……”他突然明白过来，“巴萨赢了？”
“是的。”古蒂有些不甘，“咱们下半场刚开始，他们那边就完场了。巴萨客胜比利亚雷亚尔，已经是联赛十连胜了。现在大家同分，胜负关系也一样，但是巴萨净胜球比咱们多。”
“所以，现在他们登顶了。”小雷东多了然地点点头，“好了，回去吧。”
古蒂应了一声，帮他收拾运动包。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了，有的是耐心。联赛那么漫长，一时的得失还不至于看得太重。
拉莫斯肩膀上搭着赫塔菲球员的球衣，一溜小跑过来，老远就高声问：“何塞，何塞！巴萨的结果怎么样了？”
卡门趴在媒体区前面的栏杆上，痴痴地凝望着小雷东多，直到他在古蒂、拉莫斯等人的簇拥下走入球员通道，才在笔记本上写下：“球星们的卖力表现并不能掩盖战术的丑陋，白手绢漫天飞舞，看台上的球迷都把怒声投向贵宾包厢，他们要求卢森博格下课，因为巴西人用防守反击打法将皇马变成了侏儒。”
“佩雷斯在大捞金元的同时，也是在戏弄足球和皇马球迷的感情，球迷至今无法理解，为何皇马主席要势利地寻找所谓现代的、虚构的西装革履式的教练，而导致博斯克的出走。”
“为什么那些伟大的名字都以灰头土脸的方式，一无所有地离开？皇马一贯的风格不是充满人情味、善待功臣和历史性的告别演出吗，从什么时候起变成冷酷无情的代名词了？哪怕是菲戈，他的签约给佩雷斯带来了主席位置，但他也是带着污点离开的。”
“佩雷斯把皇马变得浮躁而势利，现在这颗浮躁的子弹要反过来对准他自己了。所有人都知道，卢森伯格在皇马的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了，但如果换帅之后情况还未能有所好转，那下一次白手绢就会挥向他。伟大的主席阁下，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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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主席阁下八成是没准备好的，不过我倒是准备好了。”站在教堂门外的空地上，门德斯拍拍报纸，笑得一脸和气生财，“卡瓦哈尔还真以为光凭几家媒体和球迷抗议就能成事吗？没有进攻球迷会内部的声音，佩雷斯怎么可能服软？”
当初雷东多突然被卖的时候，媒体和球迷的声势可比现在大多了，再考虑到当时网络和传媒业没现在这么发达，可以想象当时的声势是怎样浩大，但还不是白搭？
不过这个话，当着小雷东多的面他可不好说，大家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8万人游行抗议！马德里几乎万人空巷！全国媒体卷入饕餮盛宴！但是这些对于上位者来说都无关痛痒，只有利益，才能在他们身上砍下重重一刀。压倒佩雷斯的，就是进攻球迷会的倒戈。
1995年，佩雷斯第一次竞选皇马主席，输给了功勋主席拉蒙·门多萨，随后他就组建了进攻球迷会，精心吸纳马德里的政商名流、各界精英入会，以拓展人脉，比如西班牙前首相阿里纳斯。2000年他当选主席后，小而精的进攻球迷会就是他坚实的后盾。
佩雷斯当然想连任，但这几年皇马都被他带成烂摊子了，万一连任不了呢？那最好是推一个自己人上台，自己则暗中继续掌控俱乐部，下一届再竞选，说不定还能以救世主之姿回来呢。
这个“自己人”，当然就要出自非富即贵的进攻球迷会了。不过，人都是有自己的心思的，他的智囊团也并非铁板一块。
门德斯继续笑得人畜无害：“蒙特哈诺先生说……”
“哎哎~~”古蒂回头招呼他们，“以后再说，走吧，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雷东多抬头一看，人群已经开始向教堂移动，便整整领口，跟了上去。
这是拉芬卡附近的一间社区教堂，劳尔家的双生宝宝即将受洗。教堂门口挤满了前来祝福的人们，男士皆正装，女士则悉数穿了小礼服，有礼仪小姐端着一个精致的碟子，碟子上满满当当堆放着精美的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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