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解释着，眼神感激地飘向外间桌子上安坐着的那个背影。
白轻舞眼波流转，她柔声道：“小荷，快搀扶我起来。”
她颤颤地，身子骨还有些虚弱，却硬是从床榻上起身，走到夙明玉的身边，跪了下来。
“白轻舞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夙明玉忙转身扶起白轻舞，神色略不满道：“淡淡，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啊。你这身上的毒素刚解，还要仔细调养才好，莫要逞强折腾身子了。”
白轻舞闻听，身体一震。她抬头，望着一脸盈盈的夙明玉，美丽的子瞳，清波晃动不已。
“明玉，你，你是明玉——你怎么会是宁王妃呢，怎么会是——宁王妃不是应该是沈佳慧吗？”她脸色突然大变，苍白得失去了血色。
“我知道了，你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告诉我真名呢？宁王妃，你是宁王妃——”她喃喃自语着，苦笑蔓延在她的嘴角边上。
夙明玉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忙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直直地望进她失神的眼瞳里。
“淡淡，我没有骗你，我是夙明玉，但现在也是沈佳慧，这个事情以后我再解释给你听。不过，你要告诉我，当时在品花会上，我明明见你对三贤王有特殊的感情。”
“而你最后也赢得了第一，为什么你会放弃三贤王而选择了宁王爷，我要听实话，你是真心想要下嫁给宁王爷的吗？”
如果不能知道这个原因，夙明玉心里的疙瘩就一直存在。
白轻舞苦笑地望着夙明玉，她的神情有些飘忽。
“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我配吗？我不配，我是个风尘女子，如何配得起才貌双全的三贤王。明玉，就算我想，那也是妄想，那个人，他绝对不会让我进贤王府的。”
“淡淡，你这么说，我可就要生气了，难道你觉得嫁给宁王爷，那就是他配不起你了？所以，你下嫁给他，就是施舍他了，就是看得起他了？”
夙明玉言辞中不由地尖锐了起来。
白轻舞慌道：“明玉，你不要生气。我当时许愿，只是因为他恰好站在三王爷的身边，而我没得选择，当时想着，反正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干脆倒不如——”
“倒不如嫁给有着鬼王之称的宁王爷，然后让你可以一命呜呼，一了百了了？”
夙明玉神情激动，语气中愤愤不平。
“明玉——”白轻舞抓住夙明玉发颤的手，她神色慌乱了。
“明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夙明玉见她如此，不忍心道：“别说了，我明白的，淡淡。世人不只你一个人这么看他的。”为什么她感觉心头酸酸的，那个绝美冰冷的少年，那眼底深入骨髓的淡然，让她忍不住为他叫屈。
“明玉，对不起，对不起，我根本没想过要伤害你的。明玉，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日就去求王爷给我休书一封，就让我去古庙青灯长伴一生吧。”
白轻舞忍痛地抱着夙明玉，她落泪道。
夙明玉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那倒不必，我跟王爷其实，汗颜，怎么说，反正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了。我刚才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应该将他看待成跟普通人一样的，不该拿异常的眼光看他的。”
“你看你，就是最好的例子。你没有死，不是吗？而我，也没有死。所以，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是真，真正的事实是要自己来验证的。而我们两个，都亲身验证过了，所以关于他身上带着什么天煞之气，会克人之说，都是无稽之谈，不是吗？”
从来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事情可以这么想的，白轻舞有些茫然，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明玉，也许你说得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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