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尚云朗是被过去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弄得杯弓蛇影,可这会儿局外人尚志三言两语一说,他略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假如冼淼淼真打算对付自己,说得不好听的,还不跟玩儿似的,何必等到现在?
再者了,人的地位越高就越爱惜名声,尚志既然无意跟冼淼淼一较高下,那么哪怕就是为了形象考虑,冼淼淼也得优待他,不然让外面看见了,说她连决心顺从的亲表哥都容不下,也未免太薄情了些,下面的人恐怕也会齿冷。
尚志前面二十多年都得过且过,也没什么主见,一贯是爸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谁知眼下意外得知自己还能有另外一种活法,也憋出来一股倔劲儿,咬定了就不松口。
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呢?
反正现在也不是草菅人命的旧社会了,饶是自己再没出息,最次不也就跟现在似的混日子么,谁还能偷偷派人把自己暗杀了不成?他一没本事二没拥护者的,根本不够格当威胁,冼淼淼也不是傻子,怎么着也不会甘冒风险做这种注定了没收益的事情。
拼一把可能好,不拼,注定没好儿!
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呢?
尚志下定了决心,尚云朗既欣慰又感慨,倒也不劝他改主意了。
只是隋怡知道后难免又是一场大闹,日以继夜的在尚云朗耳边各种嘟囔,气得他不行。可骂又不舍得,打也打不得,只好一天一点,把相关利害得失掰碎了讲给她听,至于究竟能不能领会,尚云朗也顾不得了。
尚志外调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冼淼淼也没瞒着旁人,在一次家庭聚会上,尚云朗把这事儿说了之后,她转头跟老爷子聊天的时候就承认是自己的主意。
老爷子微微愣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这么靠谱的主意,也不像是老大能想出来的。”
见他并没怪自己自作主张,冼淼淼也跟着笑了,“您不怪我就好。
“傻丫头,我怎么可能怪你,这事儿处理的最恰当不过了。”
眼下孙女得势,他虽然欣慰,但尚志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孙子,又是孙辈中的老大,也曾被他寄予厚望,手心手背都是肉,岂有不疼的道理?眼见着孙子处境尴尬,亲爹又不争气,老爷子也时常想怎么帮扶他一把;可恰恰就是因为他的身份,老爷子反而又不好出手了。
帮的轻了,大家难免有怨言,保不齐尚志更加尴尬,还不如不帮;可要是帮的狠了,又怕老大那一家子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扰乱既定的局面,给孙女添麻烦。
他一直觉得愧对女儿,实在不忍心再让孙女受委屈,因此再三权衡之下,到底忍住了没出手。
只是没想到,孙女竟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主动开口,顿时让他感慨万千,再次觉得没看错人。
这么一来,就算赶明儿他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冼淼淼是最典型的耐骂不耐夸,你说她几句她能顶回来十句八句的,可要是狠夸,马上就不好意思了。
见老爷子这样,冼淼淼反倒脸红,老老实实的说:“您也别光夸我,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表哥毕竟比我大,大舅舅在公司的资历也久,他要老在下面混也不是个事儿,偏没有大功劳,我也不好明着提拔,不然就算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怕意见更大,他就更不好混了。他尴尬,我也不舒服,所以来个距离产生美,他有了上升的可能,我也乐得自在。”
这话说的可真够直白的,就差明白的说尚志是个烫手山芋,偏老爷子就爱这一套。
“该夸就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爷子笑了,乐呵呵的喝茶,又说:“人是活的,谁还没有点小算盘?怕是孔孟圣人也不敢这么说!只是小算盘要打的好了,可比一味的公正无私还要来得有效。”
他早就想好了,老大不中用,老二压根儿没那个心思,小女儿又走得早,能挑的就只剩下三代。可偏偏家里人丁单薄,孙子可谓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缺点,也就是个不上不下的半吊子,十月还小呢,等不得,剩下的可不就只有孙女了么!
老天有眼,偏他们家命不该绝。
这孩子虽然命途多舛,可到底也是经历风雨一朝成长,眼见着行事作风越发得人意,想来要不了多久,自己全数放手也不怕什么了。
在决定继承人方面最怕犹豫不决,既然已经定好了人选,就要重点栽培,关键是不要给其他候选者错误的讯息,不然久而久之,继承者心生不满,候选者也野心滋生,终究少不了一场厮杀。
人老了,就容易心软,当年他能杀伐决断,快刀斩乱麻定下来女儿,可现在轮到孙辈,反倒犹豫不决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隔代亲,只是太重亲情,有时候怕也不是好事。
所幸孙女可靠,该狠得地方倒也不含糊,不错,不错。
一家人吃了饭,又都凑在一起说话。
因为尚志的新决定,尚云朗难得没跟家人呛声,氛围少有的融洽。
只是老爷子抬头看了一圈,随口问道:“隋怡怎么没来?”
尚云朗脸上快速划过一抹尴尬,赔笑道:“她昨天出去购物,赶上下雨,感冒了。”
这话太没有说服力了。
这年头谁逛街买东西还纯粹步行么?再不济还买不起雨伞吗?又不是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万金小姐,大夏天的,难道沾点湿气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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