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从未见过萧瑟的母亲。
从前在萧家的时候, 从没有人提起过萧母。宁夏还是从网络上查到了一些消息, 知道萧鸿逸和他的第一任太太很多年前就已离婚。
在这之后他没有再结过婚, 但一直绯闻不断，直到和她姐姐订婚。
宁夏偶尔也会好奇，萧瑟的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网上关于萧母的信息很少, 连张照片都没有。
想不到也是个女强人式的人物。
萧瑟领着她进了急诊科办公室。几个医生正在那儿讨论一个病例, 对着一张CT片发表意见。
他们进去的时候，除了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外，其他人都回头看了一眼。
就有人跟萧瑟打了声招呼。
中年女人一抬手，开口道：“萧瑟你先坐，我这儿正忙。”
说着拉过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医生, “老方你看, 这里明显有感染的情况……”
宁夏坐下后, 安静地听医生们讨论。看得出来中年女人在这场谈话中占主导地位，其他几位是各科室的精英，几个人为要不要给病人做手术商量了半天。
最后还是中年女人拍板决定：“人先送手术室, 老方看你的了，我这儿还有别的要忙。”
说完匆匆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宁夏对面的椅子上。
“什么情况，车祸是吗？”
“是，大巴撞护栏, 我们都被甩了出去。”
“甩在哪里, 玻璃上过道上, 还是甩出了车外？”她抬眼打量宁夏两眼, “你过来，我先查查。”
离得近看得清，宁夏承认章程说得对，萧瑟的母亲还真是个美人。
果断、干练，举手投足透着股英气，但五官又很端庄大气。大概是劳累的缘故，她的眼睛略肿，显得有些疲倦，说话却又急又快。
她给宁夏做了初步的检查，然后开了单子让她去缴费。萧瑟抬脚准备跟着一起离开，却被他妈给叫住了。
“你等等，我给你也看看。”
宁夏识趣地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离开了。
萧瑟站在那里没动：“我挺好的，不用看了。”
“好不好我说了算，你给我过来。”
萧瑟耸耸肩，听话地走过去。
“头疼吗？”萧母揉了揉儿子的太阳穴，又给他测了下体温，“车祸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有没有撞着什么地方？”
“没有，我没什么问题。我还有个朋友在等做CT，你能不能帮个忙？”
“行，一会儿你找老张去。刚刚那个就是宁夏是吧。”
“是，您觉得怎么样？”
萧母撇撇嘴：“不怎么样，没你说得那么好看。”
“青春就够了，美不到你这种程度，一般漂亮也可以。”
“你这是说你妈我老了是吗？”
“人要服老，年纪大了就该承认。这也没什么，您在同龄人中还是鹤立鸡群，那就够了。”
萧母把听诊器塞进耳朵里，听了前胸听后背，听完后才又道：“不过看起来比她姐姐漂亮些。”
“您还关心这个？”
“道歉会全国直播，想不看到都不行。真是丢人现眼，一把年纪了还整这么一出，让人议论纷纷。”
“因为这事儿，他差点把命丢了。”
“那也是活该。你爸活了一辈子风流了一辈子，偶尔也得倒霉一下。算了不提他，”萧母话锋一转，“听说你在追这个叫宁夏的？”
“谁这么多嘴，你这么忙还拿这种事情来烦你。”
“就算别人不说我也看出来了，为了她亲自来求我，看来很上心。”
“您喜欢她吗？”
“我要说不喜欢你会不会不追她？”
“不会。”
“那我说不说都一样。不过她是宁倩的妹妹，从理智和情感上我都不赞成你们在一起。你自己看着办吧。”
萧母说完这话就把儿子赶了出去。
萧瑟走出办公室，拐过走廊的时候发现宁夏站在一排照片下面出神。那是急诊科所有医生的简介，他妈妈排在第一位。
他走过去轻咳两声。宁夏听到声音后微微一笑：“你妈妈名字很好听。”
宋臻，不太像那个年纪的人会起的名字。这名字很衬他妈妈的气质。
“那你喜欢她吗？”
“宋医生医术高明，技术高……”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她这个人你喜欢吗？”
宁夏尴尬地笑笑：“病人哪有喜欢医生的。”
“那撇开她是医生你是病人这个背景呢？”
“要是撇开这个，我跟她就没什么关系了。那喜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呢？”
宁夏说完走回了等候大厅。
萧瑟站那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笑来。看来年纪渐长智慧也跟着长了，都懂得拿话堵他了。
宁夏回去后刚坐下，就被唐小米拉着问东问西。
归根结底一句话，萧瑟妈妈是不是传说中的大美人。
“是挺漂亮的。”
“好说话吗？”
“挺好的。”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医生和病人能说什么，就看病呗。”
唐小米贴近了咬耳朵：“没跟你聊点私事儿？”
宁夏被她弄得有点痒，伸手将人推开：“没有，你别再问了。”
“脸红了？那是真的有了。”
“真没有。”
萧瑟过来的时候，宁夏正被唐小米烦得不行。他看一眼坐在那里神情萎靡的宋宁致，让她跟自己走。
CT室的老张刚刚打过招呼，现在就能去照。
章程看着他俩走远的背影不住咂舌：“到底是阿瑟，这一会儿一个姑娘的，怎么忙成这样。就不能分我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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