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支支吾吾半天,方才垂着头低声说道:“中秋那日,她给了我一枚玉环,叫我把一个荷包给你,里面有张字条,说十月初一定国寺上香。”
沈欢说的不情不愿,但他既然问起,她也不想骗他,就细说了。左右高姝画这次干的事情过分,大概在义父心里也没什么好印象了。
项竹闻言叹气,难怪那日街头遇到她,会问他怎么没去上香。想来自己那日的回答,高姝画猜到欢儿没有转交,因此迁怒,传出那般难听的流言,然后再叫自家堂舅来领人,一步一步,打算的倒是周全。项竹心头冷嗤。
他不喜私相授受的行止,即便看到字条,他也不会去,但是这事儿,难保不是欢儿得罪高姝画的缘由。
项竹向沈欢摊开手,目光落在沈欢脸上:“东西呢?”
沈欢愣了下,看了他一眼,垂头丧气道:“扔伯府花园的池子里了。那晚她一走就扔了。”
荷包不值钱,但是玉环就不知道了,他不爱欠别人什么,也不愿欢儿欠别人的,待有机会,得将玉环赔给高姝画,然后……项竹眸中闪过一丝嫌恶,顺道得给她提个醒,莫要再将主意打到他们父女身上。
想到此,项竹问道:“是个什么样的玉环?”
沈欢瞥了项竹一眼,复又垂下头,圈起拇指和食指比了大小,有气无力的说道:“大概这么大,绿色,透明的。”
绿色,透明的,这不是翡翠玻璃种吗?项竹无奈的揪了沈欢鼻子一下:“怎么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敢乱收别人的?”
沈欢揉着自己被揪红的鼻头,委屈的看了项竹一眼,心中腹诽,碍眼,不行吗?
项竹见小姑娘委屈的小模样,心不由就软了,将两只小手捏在手里,放在沈欢膝盖上。无奈笑叹:“那……现在来给义父说说,为什么扔了?”
还能为什么?喜欢你呗!
沈欢现在不大高兴,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反正年纪小,说出来的话,他也只会当做童言无忌,而且这段时间,她已经说了不少这样半真半假的话。
想着,沈欢脱口而出:“因为我看那姑姑喜欢你啊,我也喜欢你,等我长大要嫁给你,所以,我怎么能把别人的东西给你呢?”
“什么?”项竹愕然!
这理由,绝了!项竹反应过来后,不由失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摇头叹气,小姑娘太小,根本分不清依赖和男女之情的差别,等她长大,遇到合适的人,她自会明白。
虽是童言,但这样的话还是不能常挂在嘴边,于是对沈欢提醒道:“我是你义父,以后这样的话,不要乱讲,等你长大,自会有适合你的人。”
这回,轮到沈欢叹气,等我长大,你才不会舍得我嫁别人。
项竹见小姑娘小大人模样般的叹气,甚觉可爱,他站起身,将小姑娘从坐上拎起,抱在怀里:“以后,可不许再乱收别人的东西,也不要随便答应旁人什么,记下了吗?”
沈欢撇撇嘴,她不是想知道高姝画荷包里有什么吗?她点点头:“嗯!”
项竹笑:“欢儿最乖!走吧,送你回房。”
修竹院皎洁的月色下,项竹修长的身影,抱着怀中的小姑娘,往西厢走去。
项竹送了沈欢回去,自己回到房中净室沐浴。泡在水中解乏的同时,脑中也在想着欢儿的事。
如今欢儿不给那对夫妇,父亲那边定会有很多麻烦等着他,看来得按最初的打算,带着欢儿出去避一避。而且,得紧着走,不然那对夫妇往父亲跟前儿一说,又是数不尽的麻烦。
第二日一早,项竹早早叫了沈欢起来,打算带她去青阳县避一段时日。
他在青阳县囤了不少粮油,不仅供给着云水楼,金陵、以及金陵周边几个大城镇内大酒楼的粮油供给,都由他提供,这是他生意链的组成部分。青阳正好在这几个大城镇的中心地带,是建库最合适的地方。
这次去,正好先将那边的库房盘点了,至于云水楼的帐,等回来后再盘查吧。
起的太早,出门时,天还没亮。项竹看着毫无精神的沈欢,不免有些心疼,柔声安慰:“忍一忍,等下上马车,义父抱着你睡,好不好?”
沈欢牵着项竹的手,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刚一出门,项竹便愣了,而眼前骑着马的萧郎玉也怔怔的看着他。
项竹不由问道:“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萧朗玉忙道:“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出门这么早?我是看你前几日心情不好,寻思着喊你出去玩几天,散散心,这不,一大早就过来找你。”
“萧叔父好!”沈欢问好,萧朗玉冲沈欢一挑眉,跳下马,一把将小姑娘拎起抱在怀里:“小欢欢,这是要跟你义父去哪儿啊?”
项竹道:“上车再说,此地不宜就留。”
萧朗玉闻言失笑:“这不你家吗?还不宜久留!也就你,躲自己家跟躲修罗场似的。”
萧朗玉将马交给随行的人,抱着沈欢,跟在项竹后面上了马车。
天亮后,项肃德面对前来告辞的夫妇,气的手抖,忙命人去叫项竹,可惜,等来的却是三爷外出盘货的消息。项肃德愈发气恼,指着门口的方向连连怒骂,逆子,逆子啊!
一听项竹外出,何氏却高兴的很,她避开项肃德,对自己贴身的婢女吩咐道:“去交代玲珑青黛那俩丫头,趁老三不在,抓紧把事儿办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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