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云涛强忍着揍人的冲动，打完篮球。散场之后，迫不及待地给杜长顺打了电话，问在什么地方。
杜长顺电话里有些不耐烦：“我在‘金鼎’，你要来就来吧。”
“金鼎”娱乐是乔伍爷的产业，号称全市最高档的娱乐中心。上下三层，还有地下游泳馆。此地多么奢华，从游泳馆就可见一斑。这游泳馆可不是平常那种大众游泳健身的地方，这里只接待VIP高级会员，水下按着成排橘黄色的灯泡。中央空调，水温恒定，汗蒸、健身机械，足疗、SPA等一应俱全，更有少女陪游。最特别的是，这里有个规矩，进入地下游泳馆的人都要光着身子。
毕云涛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呼朋唤友来此地消费，每次都是几千上万的花，反正都是他爹的钱，可劲地折腾。
杜长顺在二楼一个包厢里，毕云涛进来的时候，他正跟小弟带着还有几个小姐、马子什么的喝酒。
桌上地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酒瓶，光是皇家礼炮就喝了一打，几个小子舌头打卷，精虫上脑，正搂着女人上下其手。
杜长顺果然是员悍将，一人就占了三个。左搂右抱，下面还有个小马子正趴在地上给他跪舔。他脸上的疙瘩肉舒服地直蹦，时不时长吁短叹。
毕云涛心里不爽，照着那个跪舔的马子就是一脚：“滚蛋，都滚，男人说事。”
那女孩冷不丁挨了一脚，摔在地上，露出杜长顺的小弟弟。杜长顺染上脏病并不是江湖传言，下身就是个烂菜头，这小子好歹还有点良知，让女孩跪舔时候带着套，没直接口腔接触。
毕云涛看了一眼那团肮脏扭曲的器官，胃液翻腾，直犯恶心，心里十分厌恶。
他皱着眉，大喝：“把裤子穿上！什么东西。”
杜长顺毫无廉耻之心，大大咧咧扯下套子，扔在一边，慢慢提上裤子，摆摆手：“都走都走，我跟涛哥谈点事情。”
几个小弟搂着女人们出去。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
毕云涛当场发飙：“老杜，你咋回事？！今天让那B小子治得服服帖帖。平时我那钱都扔狗肚子里了？你他妈能不能做了？不能做我找别人。”
“草，你吵吵什么玩意，你懂个屁。那小子不简单，他以前是三中的棍儿，孙晓辉和肥龙都让他给收拾了。前些日子，他还联手我们学校的棒子头小二黑，把老高家哥俩治得卑服的，屁都不敢放。”杜长顺说。
“草，你看你个怂样，跟他干啊，怕什么！什么*棍儿，我还就不信了。我出钱你找人，有多少人找多少人，人民战争懂不？他妈的一人一口浓痰也淹死他。”毕云涛把钱包掏出来，往桌子上一扔。
“现在你有钱也找不到人。”杜长顺挠着裤当，靠着沙发抽烟。
“怎么？”
“这事，我跟我们老大二秃子二爷说了。平时这种事，二爷吹个哨子最少也能有几百号人助阵，但现在时机不对。”
“啥*时机？”毕云涛问。
“草，你不是大富房地产的少公子吗，这事你不知道？大富房地产竞标弄了块地搞高档小区开发，原来的居民都要动迁走。谁知道那地方刁民贼多，全是钉子户。大富房地产便找了乔伍爷，乔伍爷那是什么身份，是我们老大的老大，他老人家能亲自出手吗？就委托我老大二秃子二爷，二爷现在把精力都放在拆迁这块，其他事都暂时放放。刚才我跟他说了今天的事，他还给我一顿臭骂呢，说也不分个时候。”
毕云涛听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他爹就是大富房地产的副总，可他从来不关心他爹的工作。就觉得这钱来得特别容易，自己就负责花就行了。谁能想到，里边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这时，杜长顺手机响了，他接听“嗯，嗯”了几声，态度无比恭敬。
放下电话，他说：“是二爷来的电话。他马上过来，要不你也见见？”
毕云涛别看平时烟花柳巷胡吃胡喝，但从来没和江湖人接触过。听到杜长顺要给他引荐二秃子，心跳得厉害。
“老杜，你那个老大二秃子厉不厉害？”他弱弱地问。
“叫二爷！二秃子也是你叫的？草，你看你个怂样。刚才还咋咋呼呼，一副吃人的模样，这会儿就萎了？有我在，你怕个大鸡把。”
两人喝着酒抽着烟又聊了聊，杜长顺让毕云涛放心，等整完拆迁的事儿，他亲自吹哨子招人灭了刘强。
“什么*棍儿不棍儿的，到时候我把他菊花爆了。”杜长顺大言不惭。
“你爆他菊花的时候，我要全程录像，让所有人都看看。”毕云涛恶狠狠地说。
说到爆菊花，杜长顺下面又硬了，他把手伸进裤当里，一上一下就在那撸管。
毕云涛打心眼里厌恶，张口就骂：“老杜，你能不能讲究点。我草，一会儿我给你找俩小姐，一边一个，给你跪舔。你真有个出息，现在都自摸了。”
这时，电话响起。杜长顺赶紧接起来，哼哼嗯嗯半天，放下电话道：“走，二爷在三楼，让我们过去。”
两人到的时候，二秃子刚洗完澡，披着白色浴袍，光着两只大脚板，正躺在小休息室里看片。
六十二寸液晶高清上正放着最新一季《乡村爱情》。二秃子一边抠脚一边乐，扣着扣着，还把手凑到鼻子下面闻闻。
脖子上挂着的大金链子跟狗链子似的，直晃荡。
进到休息室里，两人规规矩矩坐在二秃子旁边。
二秃子扫了一眼毕云涛：“你好啊，小兄弟。”
杜长顺撅着屁股给二秃子上了一根烟，小心翼翼点着火，殷勤地说：“二爷，我这位兄弟不简单，他老豆是大富房地产的副总。”
“哦？”二秃子来了兴趣：“你爸叫什么名？”
毕云涛一看这人就知道绝非善类，剃着马蛋子头，满脸横丝肉，长相极为凶恶。
他咳嗽一声：“我爸叫毕德宝。”
“毕德宝？好像是有这么一位。”二秃子回忆。这几年他从监狱放出之后，一直跟着乔伍混，那也是风生水起，财色双收。酒色过度，脑子就有点不太好使，不过隐隐约约记得大富房地产好像有这么一号。
他把毕云涛拉到身边坐，态度十分亲昵：“小兄弟，我和你爸都是为大富打工，也算是缘分，以后你跟我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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