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就像度假一样，在酒店的餐厅用完自助晚餐，回到大堂酒廊听歌，两杯红酒一个晚上，特别的惬意，有季婕的有言在先，我这趟只需要在旁边听着就好，拿主意和谈判都轮不到我，我想，在季婕的心里，不过是想带着我做事，教我一些套路而已，虽然我看起来精灵，做事也算踏实，但生意场上的事情，光有实干不行，必须有多几个心眼，可以洞察一切，还要具备谈判的技巧，这些，教科书是没有用的，旁观一场实战来得最快，凭我的悟性，大可以举一反三，尽快进入角色。
期间谭经理发过一次短信来问询，季婕授意我回了短信：“身体好了点，出门找点东西吃，到处逛逛。”然后再没有回复。
季婕说，我们做出已经出去了的假象，可以让他们去猜想，我们到底接触了什么人。为了争取我们，他们自然会想办法和别人竞争，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制造一个不存在的竞争对手。做生意就怕别人吃定了你，被吃定了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真的找个竞争对手不是更好吗？我问季婕。
“天下乌鸦一般黑，全国地接都是鬼，换了谁都恶心，多见一个不如少见一个。看了心烦。”季婕说。
酒店的大床房很软，陌生的环境总能激发人的情绪，喝了点小酒后，我和季婕的兴致都很高。
“人总是在出门在外的时候容易放飞自己。”季婕躺在我的臂弯里。事后的女人像猫，喜欢躺在柔软的地方。
“没有顾虑还新奇，人都是喜欢体验的新鲜的东西。”我附和着。
“是呀，新鲜的环境或者新鲜的人。”季婕说。
“姐姐，说什么呢？我不要新鲜的人，你也不要是不是？”我心生寒意，这一路下来季婕的每句话和每个安排都暗藏杀机。
“要不要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一回事，不想就不正常了。”
“姐姐，我不要和你讨论这个，我反正不会想。”我昧着良心说了这句话。
“嗯，我也想是这样，但如果你骗我，请你骗我一辈子。”季婕说。
“姐姐，今天为什么要想起聊这些？”
“周曼咬你的时候感觉到疼吗？”季婕突然话锋一转。
“你问这个什么意思？又不是我要让她咬我的。”
“我只是问你疼不疼，你说你的真实的感受就是了。”
“疼，疼完就没事了。”我老实地回答。
“是不是有点很爽的感觉？”
“嗯，有点。”
“这感觉新鲜不？”
“姐姐，你不能这样套我的话的，我不和你聊天了，她是你姐妹。”
“周曼要和老夏离婚了，你没来的时候，她都和我在一起的。离婚后的一段时间她一定会住到家里来。”季婕的话又一次让我大呼意外。豪门恩怨我不懂，我也知道也许也许有一天周曼和夏总会完蛋，或许我心底还隐隐有点盼望这样的结局发生，但这消息突然降临的时候，我显然没有想好面对它的准备。
“她们为什么要离婚？”我傻傻地问，问的和村边的长舌妇在逼格上没有任何区别。
“你没有关心她来了以后我们如何相处，是不是心里一直就希望她每天可以出现在你面前？少妇有少妇的风情，对吧。”季婕的话仍然犀利，话题被她牢牢地掌控着。
“她那么多钱，买几套房子自己住就是了，住腻了住烦了就换一家，她找个男人再婚也不难，有钱还长得好看。”我试图辩解，被人看穿，我丢盔弃甲，语无伦次。
“你说她有有钱还好看，是不是觉得她比我好看？”季婕问。
“我……”我简直是气急败坏了。我斗不过季婕，说不过季婕，还心虚。
季婕探起身，紧紧地吻我，不让我再发出声。我感觉到了她自己的慌乱，这些后果是她自己最担心的，但是话赶话，一直就走进了这个死胡同。
“有房不等于有家，买再多的房子，也需要人陪的，这么些年来，我和她一直不分彼此，现在我却有点害怕了，我怕我出差了，家里只剩下你和周曼。我谁都不放心。”季婕一边说一边疯狂地试图再次唤起我。
我脑子里闪过周曼的影子，想起她咬我的齿痕，我闪电般地被唤醒。我拼尽全力冲撞，想要把她撞散架。
季婕嚎叫，声音大到我从未听过，我分不清她是痛苦还是痛快，直至最后我们双双像被抽了筋一样倒在被单上时，我看到了季婕眼里的泪。
此刻的我们，像是两个惺惺相惜又互相伤害的斗士，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姐姐，我出去住，我不见周曼，这样就不会有事了。”
“不说了，该来的总要来，所有的劫数如果逃不掉不如坦然面对。”
“是不是压力特别大？夏总再也不会给我们业务做了。”我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季婕这些天一改常态的原因。没有了ZH公司的业务，曼婕旅行社的生存压力是非常的，靠那个还无法盈利的门店自然不行，坐吃山空更加不行。所以季婕满口答应这个黄金周做了包机业务，况且自己非常上心地跟进。这一单砸进去的是曼婕多年的老底，如果有个什么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
“管不了的，听天由命吧，反目成仇了定然不会再有半点恩情。”季婕说。
“不怕的，姐姐，有我在呢，我不会让曼婕倒下去的，做完这个黄金周的业务量就相当于一个季度的ZH公司的业务量了。”
“你还嫩，这个样子出去生意场上会吃很多亏，上很多当的。我和周曼又太懒。”
“不是你们懒，你们就该优雅地生活，如果你们也像北漂那样拼命没有人会接受的，你们拼命的效果或许还比不上你们喝着咖啡谈点事来钱。”
“所以，姐姐们以后就全靠你在前面冲了。这次过来我都觉得不认识我自己了，我从没有这么失去风度，从来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
“明天我去和他们谈，姐姐你休息，调整好心态。”我心疼季婕了，这个无所不能的女人，脆弱下来的时候十分令人生怜。
“不用，我去，姐姐经验比你多，做好这单，没有退路。”季婕态度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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