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弄明白了就是找堵。
季婕是能让我静下来的女人，在她的身边，我可以安稳地睡觉，即使床笫之欢，欢愉过后都能安然入睡，不贪不腻，知道她一直就会在这里，想要的时候伸手可及。
早上起来在ZH公司的下一批出团人员的名单上确认签字，传给了小袁给她出机票，告诉小袁说下午我过去，问她接她一起下班可好？
小袁说她一直都在办公室，以后取票不用预约了，名单到了她就会安排打票，过来就可以取走，下班她有应酬，不用我送了。
我在聊天软件上打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发过去，小袁没有回我。
周曼过来，带来一本其他旅行社过期的竞标书，告诉我，社区的企事业单位需要的竞标的越来越多，以前就有人来找过我们围标，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参与，今年再有你就和他们谈就是了。
我问周曼什么叫围标。
围标就是几个人合伙选竞标，围猎的意思。无论甲方选谁，围猎的几个人都可以分而食之。
当然，更多的还是像ZH公司这样，竞标只是个过场，中标的早已内定。已经内定的旅行社中规中矩出标书就是了，其他人都是陪标。陪标才是最冤的。
“这么复杂！”我感慨。导游是最能忍受暗黑世界的人，但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会发生超出你意想的现象。关于竞标这么一件事，就让我对生意场的不公平不公开有了很深的厌恶，尽管此刻的我们，正享受着这种不公平竞争带来的福利。
“即使中标，要想挣到钱也是千辛万苦的，上上下下都得打点好了，几个投诉就可以扣掉你多少钱，再多点明年你连竞标的资格都没有了。严重点的中途劝退。”
“好好带团，认真做就是了。”我的理解就是这样的，比如现在的曼婕旅行社做的ZH公司的业务，就是这样，认真做好接待。
“我和季婕最怕的就是你这样的想法来做生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又怎么了？”
“服务有标准，但感觉没标准的，做再好，客户感觉不好一样瞎。谁能代表客户？这些都是可以决定你生死的领导层几个人。”
“哦。对他们特别好点就是了。”
“都是钱说话，不过有羊毛出在羊身上，懂花舍得花就是。花了你钱的人会在某些地方加倍地返还给你的。”季婕补充说：“包括现在的ZH公司，我们的报价比外面的旅行社都要高出很多，这部分就是给别人预留的。”
“那么黑，就没有一种方法光明正大地做团挣钱吗？”
“有呀，门店呀，一个客人挣两百三百，所有人都这样挣，一天接到十个人，就挣三千，除开租金、人工、税费。再派个全陪导游的费用，也就剩下点汤汤水水了。”
“那我做到一天几百个，钱不就来了。”
“大街上每个路口都有旅行社的门店，这种过路客，凭什么都来你的门店？都是同样的产品，相同的价格。况且国中青几个旅行社的口碑在那里杵着，到我们这样的小国内社要想分一杯羹压力不小。要做很久才有回头客。”
“有没有一种办法能收到更多的客人呢？”
“设计与众不同的产品，时间点，费用，地接的旅游项目都要有特色，然后去报纸上去做广告收客，如果有同行也帮你收客，那就更成功了。”
“同行帮收客，还是多了个二道贩子了，划不来。”我嘟哝着。
“那有一个人把钱都挣完的，有钱大家赚才做的长久。”季婕提醒我。
这一点上季婕和周曼和我想的都不一样，我在想一个这样的平台，抛开所有的二道贩子，我们直接面对客人，而这个平台还非常便利，易于操作。
但我一点成熟的想法都没有形成，所以也没有办法再说些什么。
我说我知道了大概的状况了，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你想好了就是，或许付出很多心血，得到的东西并不多。做一个月门店还不如发一个计划团赚的多，时间还全耗进去了，这也是姐姐们一直不愿意去做的原因，去其他单位竞标，你愿意看见姐姐们天天去陪人家喝酒，看见那些猥琐的男人把脏兮兮的熊掌放在姐姐们的大腿上吗？”周曼话又让我吃惊了，都说在帝都做点事很难，旅游圈的人都是看着别人脸色挣点小钱，可没想到这事真实地从周曼嘴里说出来时，我还是被震撼了。
我当时还是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来看待这个生意场的，我相信能力和机会。
周曼说：“ZH公司在老夏手里，这里的人不敢对我们怎么样，能做几年就做几年，把钱赚够了置业改行都可以，没必要这么死乞白赖地做这个伺候人的生意的。”
“旅游现在是朝阳产业，还有大把机会，我还想努力一下。姐姐们不出面，我挑头就是了。要钱我们给他钱，要女人我带他们去会所。”
“去做吧，我们在后面支持你，资金和人脉都可以。博一下了却你的心愿，我们也不希望你背着太大的压力生活。”周曼拿了张卡给我，里面有三十万，租门店和装修按照这个做预算。发票和费用清单每个星期报一次会计。
“谢曼姐，谢季姐。”我没有拒绝。我相信我能挣更多个这样的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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