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道：“世界存在一个生存的意志，这个意志不会有任何思想和欲望，却主导了优胜劣汰的生物进化进程，那不是刻意为之的结果，而是道的本能体现，战争的出现也是源自人类的贪婪对这个世界的破坏，就像一把手术刀，切掉病灶组织一样，对世界来说，战争是一个治愈的过程，可以减少人口压力，引起反思，但是并不能改变人类的贪婪本色。”
“您是不是说这个道就是世界的意志？”海伦芬打破砂锅问到底。
里克曼道：“可以这么说，但它跟造物主和神学中的上帝并非一类，它是客观科学的存在，而并非凭空臆测的某个有喜好有情绪的强大存在，它毫无感情，一切作为都是遵从生存的本能所为，它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领悟了它的运转规律，就可以完善进化我们的身心和精神意志。”
“像陶克宁先生那样吗？”海伦芬又问道：“最近很多人都在听他的宣讲，连伟大的霍夫曼导师都赞他是圣人，我觉得这个说法未免有些夸张，东方人真的是能媲美我们神族的伟大种族吗？”
她的问题越来越尖锐，已经涉及到了南凕会的核心分歧。里克曼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海伦芬却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环顾周围的人，说道：“怎么？都不愿意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吗？其实很容易回答，东方人是有智慧的民族，但是绝没办法跟我们天选的神族媲美，你们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因为你们担心被贬斥，这几年陶克宁那一套在长老院那里很有市场，甚至整个南凕会的内部都在流行东方元素......”
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瞥了身旁的小野哥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连一些贵族女人都恬不知耻的找东方男人做神仆情人，寡廉鲜耻饥不择食到了极致......看了一脸不满的戴安克鲁格，任性的仰起雪白修长的脖子，继续说道：高喊着什么用东方哲学来拥抱西方科学改变这个世界，其实全是纸上谈兵的虚伪理论，对待蝗虫就应该像对待那些奸诈的商人一样，就是人道灭绝！长老院要吸收陶克宁和黄永昊这样的人进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海伦芬，住口！”戴安克鲁格十分不满的呵斥道：“请你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说罢，她立即站起身来，向周围面露尴尬的男士们施礼道歉，道：“尊敬的各位，我谨代表我姐夫佐尔格将军就我外甥女的不当言辞向各位致以诚挚的歉意。”
“没有关系的，女士。”一个年轻军官笑着说道：“海伦芬小姐可是将军的女儿，是我们的日耳曼圣女贞德，百战百胜的日耳曼女斗士，只要她高兴，在这里想怎么说都好，我们青年军官联席会永远是她坚定的捍卫者。”
戴安克鲁格站起身，道：“看来是时候跟各位说再见了。”
海伦芬也跟着起身，道：“我亲爱的姨妈大人，我忽然很想去你家里品尝一下你亲手泡的咖啡，这不会打扰到你跟这位东方绅士的私人交流吧？”转而看向李牧野，问道：“嗨，东方人，你介意吗？”
“是的，我很介意。”李牧野毫不迟疑的回答，又在众人瞩目中继续说道：“但我十分愿意包容，因为你就像一匹漂亮的充满野性的小野马，没有人能拒绝你的活力和魅力，哪怕她是带有攻击性的。”
“你说你介意？”海伦芬诧异的打量着李牧野，道：“东方人，我没有听错吗？”
李牧野点点头，道：“是的，你没听错，我内心中是很希望有机会跟你姨妈独处的，但我又不愿看到一个孩子失望的眼神。”
“操，你刚才是不是在说一个孩子？”海伦芬睁大了眼睛，怒视着小野哥，道：“东方人，你知道你在同谁说话吗？”
李牧野面无表情看着她，以教训的口吻说道：“相信我，愤怒并不会帮助你变得更好，冷静才是正确的。”
“够了！”戴安克鲁格道：“东方男孩儿，不要再说下去了。”又对海伦芬说道：“瞧你干的好事，今天的这场沙龙聚会全被你给毁了，现在你立即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就这样！”说罢，招手示意小野哥跟上，转身扬长而去。
......
戴安克鲁格的房子里，刚刚沐浴后的大洋马只盖了一条毛毯，正趴在那里享受着李牧野的按摩服务。
二人已经彼此做过自我介绍。戴安克鲁格是一个强势彪悍的女人，但在李牧野面前她却抖不起半点威风，甚至还极力的想要伪装出小鸟依人的女性温柔一面。而李牧野则以强大的精神念力随时把握着她的情绪和身心变化，从容掌控着一切。
“真是神一样的技术啊。”她舒服的忍不住哼出声来，赞叹道：“亲爱的李，你真是造物主的恩赐。”
“确切的说是我父母三十三年前的产品。”李牧野幽默的纠正道：“美丽的女士，你才是造物主的奇迹。”
戴安克鲁格叹了口气，道：“不，我不是，海伦芬才是。”又道：“十八年前我跟她一样大的时候还算不差，现在我快四十岁了，体重增加了一倍，心理和生理年龄也老了一倍，再美妙的恭维都无法使我回到那个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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